外面的世界,风雨大作。
我说过在这里只放温暖美好的日志。虽然当这么说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温暖美好的日志是什么含意。或许,我真正想在这里写的日志,是为了写某个特定的人,某些特定的事。简单说来,它们像一封封永远没有寄出的信,被塞进抽屉的深处,常此以往。
刚上高一那会儿,抒跟我的班只相隔一个楼梯的距离,我们却保持着每星期一封情书的辉煌战绩。我们用有小提琴作背景的信纸没完没了地回忆过往,写《侧耳倾听》,写天泽和他的小提琴,写羽毛球,写无印良品,写高中……有一天,抒写到:“我们都是要长大的,所以你也要高兴起来哦,长颈鹿不高兴就不美型了嘛”我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仿佛在那进退不得的泥沼中呆立的只有我一个人似的。而事实上的确如此。
“我的恋爱”,大岛一边用显得很麻烦的表情用叉子弄开牡蛎的壳一边说,“不是希腊戏剧式的那种要死要活的爱情,而是……怎么说呢,若即若离吧。偶尔约会一次,但我们彼此了解,而且了解的很深。”
至今我或许也算不上了解的很深,但在若即若离的天时地利中我们中间的确长出了羁绊。我看村上她看蔡康永,我学机械她学法语,她是彻底的粉红控而我在相当一段时间中是彻底的反粉红控。但我宁愿在单独见她的时候穿粉红的袜子,她忍受着我喋喋不休日复一日的“村上说”。其实我也喜欢听她说那个“长得很帅的gay的蔡康永”之类,但她一般很少说。结果我说完村上以后只好在一片寂静中默默的说“三岛由纪夫是个长得很帅的gay”和“你知不知道切腹其实很麻烦”
跟抒认识了八年很少看她失控过。昨天看她在space上对着那只蓝色的驴子自言自语,有点失控忧郁孤独,大概真的心情糟糕情绪低落。我倒没什么担心,觉得她会很快好的。其实很多话想说出口,转念还是算了吧。
想跟我的亲爱的抒说的是,
亲爱的 杨,
不管我以后有没有找到美少年,你总是我的第一顺位的“亲爱的”;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面我感觉就像在私奔,不要管你的火星我的地球他的月亮,所以当我拉着你说“要不要订我们的情侣项链”的时候你要毫不犹豫地相信“我们”是我和你,不要用一副冷静的表情说“我们是指你和我还是你和美少年”;以及在你的面前,我永远都自然的想做出那个“忧郁又悲观有时候还很毒舌但是没有害人的心的驴子”的样子。事实上如果没有你看着我,现在的我很可能会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比起那些当面的毒舌,我可能会变成多在暗地里讨厌别人的阴暗主义者。我可能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孤独重症者,因为再没有其他人能跟我制造那些“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时间,再没有人有耐心看我的形而上学的长篇大论然后写或耍宝或安静的评论……
关于这样的排比我还能列出长长的一串,但自己都觉得肉麻的可怕所以还是就此打住。虽然这是一封自高中以来很久违的情书,而且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看到。或许在你面前我已然是一副不再轻易说出“某某某我爱你”的死样子,而且我已经习惯于这副样子很久了,搞得背着你也说不出肉麻的话来了。真是。
啊,不知道十年以后我会不会记得。在space上我一直不肯称你为“抒”,而是“亲爱的猪”,单名一“猪”字。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这是情书,还是称你为“抒”好。所以你表不爽啦真是,人家是多么痴情。
好了剩下的以后再写。这封情书真的太肉麻太危险,我暂且收在这里。十几年以后表白心迹的时候还可以拿来当证明……(我的动机究竟有黑暗?)
抒说,看NANA的时候,得出的结论是,只要有好朋友在,失恋也不是很么大不了的事情。
虽然这样说很一厢情愿,但我希望在那个哭的失控的时刻到来的时候,用围巾裹住我的人是你。
爱你的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