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 真情不变

提笔,却落不下去。想想这几十年,自己走过的,只不过是短短的一段路。岁月流逝,“百度”告诉我,什么都变了,但人心告诉我,不变的是真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描绘一段六十年风风雨雨的感情,也或许没有人能描绘得出。耳畔又响起了外公的话:“将来出本书,写写你姥姥。”

生命相对于历史,是那样渺小,真情却是亘古不变的话题。从长辈的话语中,我汲取着那个时代的养料,想用只言片语,记录点什么。

 

几十年一阵风过,叶子生长了又谢,门前的老槐树,也有三人合抱那么粗了。每次回老家,总喜欢仰望这棵苍老的灵魂。树干上的沟沟壑壑,不知隐藏着多少秘密与历史的印记,粗犷中透出沧桑。抒写了一首感人肺腑的不朽诗篇。

周围的建筑物渐渐高出了老槐树,眩目的装饰彰显着这个时代的富丽堂皇,而老槐树却早已到了垂暮之年,即使到了春天,也焕发不出蓬勃的青春活力了。槐树是外公为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而栽下的,老槐树六十岁,而我刚刚二十岁,每次总是像仰望一位老者一样仰望它。

槐树始终是那样沉默,看似对世事漠不关心,其实它知晓着一切。人们总是说草木无情,其实它们只是不形于色罢了,就像一本书,只为读懂它的人撰写真理。老槐树,谁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来曾大笑过几回,又曾痛哭过几回。

外公外婆的生活是从树下开始的。没有所谓的山盟海誓,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每天泡出的茶都是同样的苦涩与清香。但就是这样,让他们恩爱了半辈子。

#p#分页标题#e#新婚后的生活总是很拮据,外公在外读书,外婆在家里靠挣工分赚钱,有时为了给外公交学费,外婆偷偷拿出了自己的医药费。后来,外公当上了老师,一个月回家一次,每月都省吃俭用,最后把节余下来的粮票换成白面馒头运回家里,从学校到家要走一天的路,路上饥渴难耐,外公却舍不得动一个馒头。

再后来便有了妈妈和舅舅们,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因为爱是一代一代传递下来的。我也了解妈妈每周都去看外公外婆的苦心,那是对他们辛苦半生的回报。

生活一天比一天富裕,但容颜却一天天在老去。每个午后,都能看到老两口坐在老槐树下品着茶水,晒着暖阳。这时,也总让我想起那首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喜欢外婆亲昵地叫外公“老不死”,也喜欢外公叫外婆“老太婆”。翻开那些泛黄的照片,看到的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毛主席纪念章在胸前熠熠发光,在那个年代,这就是情定终身的信物。

简单而深沉,平凡而伟大,看着那些照片,自己竟禁不住热泪盈眶,风风雨雨相依相伴走过了几十年,在晚年来临时,留在心底的,到底是不舍?是遗憾?还是只有甜蜜与快乐?

外婆走的时候外公很镇定,但大家都明白他心里的苦痛。他说他无悔了。他们一起经历过两小无猜的甜蜜岁月,也经历过贫穷但恩爱的夫妻生活,他们一天天看着儿女长大,他们一天天感受着生活富裕起来。有过子孙簇拥膝下的天伦之乐,也有过金婚的浪漫。人生若能如此,还能奢求什么?

当我收到大学新闻系的录取通知书时,我看到了外公欣慰的表情,他抚摸着我的头说:“丫头,姥爷不指望别的,只希望你将来能出本书,写写你姥姥。”

时代在变,潮流在变,但真情就像河里的水,尽管两岸的景物在变,河水依旧清澈甘甜。不管道路多么阻塞艰难,它磨平了一块块坚硬的岩石,不懈地向前。#p#分页标题#e#

始终是用懵懂的眼神望着那棵老槐树,二十岁了,自己却还是个不通世事的孩子。但我知道,生活越来越幸福,日子越来越甜蜜。当它100岁,当我60岁时,或许我也会带着我的子孙们含笑瞻仰它。因为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它早已看透了生活,他知道怎样给人幸福的承诺。

 

 

后记:收笔,看着自己的文字是那样无力,看过电视剧《金婚》、《王贵与安娜》,都是写建国后的夫妻生活的,或庄重,或诙谐;有快乐,有悲楚;有缠绵,有争吵。人生就像这样一个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做出的菜叫真情。

对于那些朦朦胧胧,似真非真的流年,我写不出半句感慨。仿佛在纸上掠过的,不是字迹,而是光阴。晾干的,不是墨水,而是一季又一季的回忆。

岁月面前,青春再多彩也变得苍白,梦想再伟大也变得渺小,真情再永恒也变得短暂。独立于历史的洪流前,任人哀怨,任人叹惋,留不住的,永远是这滚滚东逝的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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