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说过: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我说:你也是一样。
他问:你去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么?
我说:我没有,那地方大概很恐怖的,不敢去。
他说:我也没去过。
我说:如果你有机会来南京我们可以一起去。
他说:我的课程很多,但一有机会我就去找你。
我不知道一个男生说你在他心里重要意味着什么,难道那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或许只是我多想。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老很老的叫《命命鸟》的小说,在敏明的奇妙梦境里,一个男子对女子说:“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你是我的命命鸟。”女子回答:“我也是,我也只爱你一个。”然后他们两个就又分开,分别走向下一个人,反复说着真实的谎言。伤口终于被拆封,誓言太沉重,就让情绪纵容。我的泪水汹涌失控,原来我和娜娜没什么不同,我和言风就像两条直线,交错后便渐行渐远。
我还在继续我的生活,我大学下剩下的日子。我想我大概需要重新梳理一下思绪,我已经二十岁了,一味固执那是小孩子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来面对,也没有人来承担,生命和感情在不断的崩溃和消磨中被浪费,秉性中不可改变的东西,成全着我也毁灭着我。二十岁成为生命中的断点,然后开始不可避免地衰老,觉得苍凉。我应该当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快快乐乐地走下去。我的确努力地这样去做。我答应了另一个男生的追求,成了他的女朋友。Jay阳光开朗、动不动就坏笑一下,带着南方男生特有的细致和精明。我的生活仿佛重新变得有规律——每周好好上课,周末去公园约会或者去市中心看场新上映的电影。每个女生都面对着一道亘古不变的选择题:你是会选择爱你的还是你爱的人?前辈用经验告诉我:聪明的女人都会选择爱自己的。我实际上并不聪明,打肿脸充胖子的自认为明智地选了一个在乎自己的人,开始像书里规定的那样开始恋爱,自己却充斥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经常会自责,我觉得如果对一个人未付出真心却还在一起是对他的不尊重。Jay,把我的相片放在寝室的书桌上、把我介绍给他的同学、带我和我的舍友参加他的生日聚餐。我却反复说着伤害他的话。我说:“你知道么,我喜欢的其实不是你这个类型的男生,我喜欢戴眼镜的,很斯文很斯文的那种男生。”他惊得瞪大了眼睛,说:“什么?呵呵,你又是在开玩笑吧。”
我很难过,我们的故事,故事里的我们,每个人都没有错,却无意识地互相伤害。我在周末带上点小零食,扎上两个俏皮的小辫子和Jay游览了南京大大小小的名胜小吃、山区街市。可是我们没有去大屠杀纪念馆。我想即使是路过我也不要进去,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心里痛痛的。
半年后,我和Jay平静地分手,望着一脸失落的他我只能缓缓的说声对不起。多少人在分手时说对不起大概数也数不清,但是这三个字说出口一道无形的屏障就这样隔在了我和他之间。国庆的长假,我去上海的外婆家,在言风的学校门口久久徘徊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找他。我们呼吸着同一种气息、仰望地是同一片天空。那是一个华丽高调的城市,有时也寂寞孤单。
我们的故事淡淡散场,用彼此的无言告别最后的青春。我绝对相信这世上有巧合,不过我不信命运。很多事,过去了就应当忘记,偏偏这点我没有做好。走了很长的路,回头才发现,一切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