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腾巍是标准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两家住得很近,小学、初中都是同学。初中毕业后,我听从家里的安排,选择上中专,而他继续上高中,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能经常见到。我们在街头巷尾偶遇,淡淡地打声招呼。后来,我们恋爱了,一切那么自然,就如春天来了,花儿要开一样。
腾巍是那种很可爱的男生,当他眼神柔柔地看着我时,当他为了要我给他一个亲吻时,我羞涩地低下了头。无论大事小事都是我听他的,我也很满足于被他所驱使,感受着他对我的关怀。这么多年,我从内到外的衣服、鞋都是他给我买,他教我如何搭配。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他是我一生的伴侣,我想用一生的时间来完成这个青梅竹马的幸福故事。
18岁生日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找他,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他的房门,他已经笑吟吟地等着我,桌上是插好了蜡烛的蛋糕。他张罗着点蜡烛,然后笑着要我许愿,那一刻,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2003年,我们在朝阳选了个铺面,开始做生意。那段日子里,我们每天都开心地笑着,未来似乎就在我们的手中捏着。2006年的劳动节,我们结婚了,就像童话里讲的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开始了幸福的生活。可这幸福如此短暂,一切的转变都是从买了电脑开始的……
我们的店经营了半年后,为了给平静的生活添加一点乐趣,我们购置了一台电脑,并开通了网络。买电脑后,腾巍教我上了QQ。我从此迅速迷上了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每天收摊后,我总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然后打开电脑,沉浸在聊天中。有的时候甚至连店都不去,自己一人独自在家上网,把家务和店里的生意全都丢给腾巍处理。
和泽豪的相识并没有什么新意。和所有刚接触网络的人一样,我对聊天非常感兴趣。那年秋天的一个周末,老公进货去了,我在QQ上找到了盐城的泽豪,加他为好友。 那天我在QQ上跟泽豪一见如故,慢慢地,越聊越投机。泽豪温和善良,聪明勤奋,和他做朋友非常开心。
一天深夜我们的QQ信息仍然继续,老公腾巍却早已酣然入睡。泽豪问我:“你经常这么晚上网,老公没意见吗?”我说:“你不也一样?难道老婆就没意见?”他发来一个腼腆的表情:“老婆怀孕7个多月,从她怀孕我们就分开睡了。”我发过一个惊讶的表情:“不至于这样吧?那你岂不是很难受?”他很认真地问:“难道怀孕也可以做爱吗?不都说那样对孕妇不好吗?”我笑他的愚钝与天真,心里对他的好感却增加了几分,因为他是个知道疼老婆的男人。
认识泽豪以后,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和泽豪在网上见面。我喜欢和泽豪聊天,他憨厚的男人味中透着天真的孩子气,从来不像网上那些胡言乱语的男人那样,动辄说些或甜蜜或暧昧的言语,他一直都是很真诚地和我交流。 后来泽豪忽然从网上消失,每天上网看到他灰暗的QQ头像,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哪怕半夜我也会打开QQ习惯性地上网看看泽豪在不在。
一个月后,我告诉自己:不过是个网友,何必如此当真?正打算不再理会这事时,泽豪又出现了。原来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儿,他一直在照顾老婆孩子。那一刻,我心里既踏实又失落,踏实的是他终于有了消息,失落是自己对他来讲什么都算不上。
可是泽豪接下来却说:“这段时间没见到你,心里一直慌慌的,生活很幸福,我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的心怦怦乱跳,故作镇定地回他:“好好享受生活吧!我们也在打算要孩子。” 做了爸爸的泽豪上网的时间少了很多,而我们的生意临近春节好了起来,腾巍一人忙不过来,我就要去店里帮忙,所以我也不大上网了。没有那么多时间闲聊,我和泽豪却都能感觉到,有个人在感知着对方的存在,就算不联系也能常想起。 #p#分页标题#e#
“一年前我就想来倾诉的,不过,那时讲的是我的幸福生活,”贝蒂望着落地玻璃窗外街上熙攘的人流,表情平淡地说,“拖了一年再找你,讲述的内容完全不同了。 ”
转眼间春节过去了,一天,我忽然接到泽豪的电话,我们早就互换了手机号码,只是从未电话联系过。他清朗的声音第一次响在耳畔:“贝蒂吗?我是泽豪,我出差到徐州,我们见个面吧?”我脑子有点发懵,习惯了和他在网上淡如水的交往,忽然要来个现实大照面,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见泽豪之前我有点慌,几乎把所有的衣服换了个遍,照了无数遍镜子,粉饼颜色换了又换,口红涂了又去掉,去掉又涂上……
泽豪比照片上好看很多,一举一动都真诚可爱。吃饭时泽豪喝了点酒,他一直喋喋不休,说盐城,说徐州,说他,说我。我发现自己喜欢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笑容、声音、神态、装束……一切都那么舒服,像亲切的邻居大哥,像温暖的初恋情人。
吃完饭我带泽豪在云龙湖和彭城广场附近转了转,过马路的时候他很自然地轻轻揽着我的肩,我的眼睛刚好近距离地看到他性感的嘴唇。送他回宾馆房间,闲聊一会儿我就要告别,泽豪替我开门,开到一半又关上,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我伸手拉门,泽豪握住我的手,一下把我抱在怀里,喃喃地问:“不走了行不行?”
泽豪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皂和烟草的混合味道,加上他的呼吸,我几乎晕眩。迟疑的片刻,泽豪柔软的唇吻过来,我几乎化在他怀里……当他的手抚摸着我时,我恢复了理智,推开他:“你好好休息吧!我老公还在家等我呢。”趁他愣神的功夫开门走掉。那天晚上,躺在腾巍身边,我心里想的却是泽豪。
泽豪在徐州呆了一周,那天从宾馆他身边逃开后我们没再见面。要走时他给我发短信,问我能不能送他。我想那天他喝了点酒,现在清醒了,还要走,不会怎么样了吧,于是,我便赶到他住的酒店。敲门进去的时候,泽豪正在收拾东西,还没坐下就毫无防备地被他抱在怀里,要开口说话,他用吻封住我的嘴,而且,他的拥抱那么紧,我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根本无法推开……
那天,我把自己交给了这个既陌生又熟悉,既想接受又想抗拒的男人。很多人都说,女人一旦将身体交付给某个男人, 便会开始依赖他。当泽豪乘坐的火车渐渐从我视野里消失后,我的眼泪掉下来。说不上到底为什么,是自己的不再纯洁还是对他有了心动和牵挂?还没走出车站,泽豪的短信来了:宝贝不要难过,我会每天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