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青春里唯一的爱人名字

    我想,我是应当要忘记雪儿的,那个为了全家生计而不得已远嫁台湾的湘北女孩。
    几年前,我在东莞万江大森鞋厂打工,雪儿是我的工友,也是我的恋人,但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供弟妹上学,雪儿只好屈嫁一个老板,一个肥得像猪一样的中年男子。那一年,我二十岁,当雪儿穿着婚纱、坐着宝马车从东莞万江大森鞋厂赶往白云机场,然后乘飞机去香港,再辗转至台湾新竹的时候,我就认为,我与雪儿之间,缘分已是从此不再了。那一次,我不知道告别是如此沉默,而又确定。来自心坎深处的迷恋,使时间产生变更,显得缓慢,近乎呆滞。
    去台湾前,雪儿曾经吩咐过要我回家好好读书,找到合适自己的地位。就在那一年,我重返了校园,由一名打工仔变成一名大学生,最后在故乡的县城找到一份职业。那时,我认为雪儿也会就此忘记,并认为这是确信无疑的事。我们之间,就像一封已被投递的旧信,信里只有发黄的纸渗透彼时的潋滟春阳了。

    一

    这几年,我一直混迹于故乡的县城之中,繁忙而单调的生活使我感到日子渐渐变得稀薄,难以打发,却又迅速荒废,几近一无所成。有人说我正处在生命的冬天,是蛰伏的日子。我也懒得去理这些,生命的冬天我得过且过,只是自己不肯去将就罢了。
    就这样,日子过得平平庸淡,不愠不火。闲乱中,却隐隐感到生活像缺乏了什么似的。雪儿,我是有点想她了。
    一个星期天的凌晨,像往常一样,我持续梦中遨游。这时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我的前世是一段漂流的旅程,所以今生才无缘去放晴,你还好吗?落款是雪儿。我一激灵,迅速爬起来,竟不敢信任自己的眼睛。
    这时,一种师出无名的烦躁和激动让我难耐不已,想好了所有要说的话,按捺着忐忑不安的心,我拨通了她的电话。一声熟稔的“你好”传过来,竟慌得我不知所措,只见刚才自己费尽心思筹备好的话却突然无影无踪,骤然大脑一片空白,找不到一丝萌芽。
    于是赶紧收线,可心里却懊丧得要命。末了,我发了一条短信,是席慕容的一首诗:在那个古老不再回来的夏日,无论我如何去追索,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发完信,我懊悔了,因为与雪儿,这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我有必要去重头拾起吗?我开端迷惘了,眼里有种涩涩的感到,也许,也许以前那些魂牵梦萦的召唤,已在我心里已打下太深的烙印吧。
    不知不觉,我想起几天前一位算命先生曾经神秘地对我说,有一天我注定要如孤魂野鬼状游走在情天恨海的路上,不能自拔,那时我不信任。可此刻,我低沉了,刚才雪儿一句软绵绵的问候,就削减了我7年的抱怨,现在想来,本来宽容,在我生命最黯淡失色的时间里,竟还会如此的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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