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事

 

从前,有一只小鸟,还不会飞的时候就向往天空,尽管是一次次的飞起摔落,她还是坚强的上路了。有一天,一只小乌龟在路上遇见了疲惫不堪的小鸟,便对她说,到我背上来,我背你一起上路。就这样,他们风雨兼程。

后来,鸟能在天空自由飞翔的时候,他们分开了。以为也许就会这样结束,可几年后,乌龟与在路边遇见了鸟。鸟说,我们还能向从前一样吗?乌龟点点头,到我背上来,象从前一样。

 

认识涓涓有九年了。

还记得九年前的夏天接近尾声的时候,我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他。他还是个瘦弱单纯的孩子。我也同样。而他那时的样子在我记忆中已经模糊。

那年我们13岁,同是初一年级的新生。

 

几个月前的深夜,我在QQ上遇见了涓涓。他问我,为什么不写我们之间的故事呢?

我说,你看过我写文章吗?

看过。

那你怎么会问这麽奇怪的问题呢?我写的都是爱情故事。

就这样?

就这样。

之后,他下了线。我不久也下线。

却一夜未眠。

那些已经模糊的回忆,渐渐的清晰起来。

我的眼前已经模糊一片,那些曾经的执著与扶持,虽非铭心刻骨,却也不该这样轻易忘却。

这几年,我执拗的为梦想中的美丽努力着,却忽略了身边的许多人与许多事。

 

我一直是个倔强的孩子。他也是。

印象中的初中我们一直争执。为一些有谓的,无谓的琐事。

我们渐渐习惯漠然对待彼此,甚至很少讲话,除去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是班长,而他是团支书。

彼此的冷漠却没有阻止我们一天天长大。我的倔强用在了学习上,一直稳稳占据着班级第一名的位置。我愈发骄纵起来,甚至有些不可一世。

而他的倔强用在了对足球的执著上,几年的磨炼,他硬是从一无所知到所向披靡。初三时,他已经是校队的主力,免试直升高中。

我中考后,去了另一所中学。

本以为就这样失去联络,如同生命中遇见的大多数人。

却收到了他的“议和书”。

就这样跌跌撞撞中,我们的友情拉开了序幕。

 

常常会记起他第一次去我的学校。

那天,我在电话里告诉他,学校要团员关系,你帮我去团委办一下。他有些支吾。我记起他在信里说的话,忽然生起气,算了,改天我自己去。

然后挂断电话。

晚自习前,我正在教室里吃饭。忽然有同学走过来,给我一个厚厚地信封,刚才有人给你的,说是你的团员关系。

我霍的站起来,他人呢?

走了。

我匆匆追出去。

在教学楼门口,我看见前面的身影很熟悉,可他的脚却是一瘸一拐。

我走上前,喊他的名字,他停下,转过头来。果然是他。

他看见我,笑起来,本来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副样子的。

你的脚……?我问。

他还是笑,踢球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

那你还给我送东西。

我怕你着急用。我知道你是那种等不住的急脾气。

我的心里翻起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感动。可惜在那个时候的我心目中,任何人为我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直到现在,看着身边日益复杂的人和事,受尽排挤与算计,才明白人心叵测的道理。也愈发懂得那些不计回报的友谊的珍贵。

 

在很久的一段时间内,涓涓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坚持通信,虽然两所学校只有几条街的距离。

每次下雨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的雨衣给我送来,而自己却在大雨滂沱中骑车回家。

第一次问起他怎么知道我没带雨衣,他微笑着告诉我,初中的时候,只要上学的时候没有下雨,你一定不会带雨具的。这麽多年的习惯,不是马上可以改掉的。 #p#分页标题#e#

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又在我心里出现。

我却掩饰过去,甚至不曾说过感谢的话。

那个时候,我一直都不会感激别人。

后来,我们买了两本日记本。记录着我们的成长与彷徨。每个周末,我们都会见面,然后交换日记本。之后的一周,会先对彼此上一周的记录发表一些看法。尔后,继续记录着心情故事。

那是我们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也在那个时候,我的成绩不断的上升。

而他也捧回了市中学生足球赛的冠军。

无论欢喜或悲伤,我们都与对方分享。

那是我生命中至今为止最有安全感的日子。无论我做什么,我都知道我的身后有一个人,会一直对我说,你行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你。

 

后来……

那是我不愿去提起的后来。

涓涓的家境一直不太好。高二的时候,他开始在外面打工。渐渐忙碌起来。我很想去他工作的地方――一家迪厅看看。

而他,则坚持不让我去。他告诉我,那里太乱,不是你这样的女孩应该去的。

这句话,直到现在我都记着。这些年,我变了许多,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单纯,可是,我却坚持不去迪厅。执拗一如当年。唯有倔强是不曾改变过的。

 

渐渐的,我们有些疏远。

真正的疏远却开始于他倾尽全力的一次帮助。

那是高二下学期的毕业汇考。事情的起因是我弄丢了别人的一部手机。

至于为何弄丢,和一些琐碎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也没有必要再提起。

那是2000年,传呼对高中生来说,都是奢侈的东西,不必说手机。而因为这样那样的一些原因,我不能跟家里要钱。那个时候,我的生活费是每月200元,除去吃饭,每个月便剩不下什么钱了。

这件事情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在手机的主人找我谈判时,涓涓说他陪我一起去,一定不让我受委屈。

于是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去了。

那个女孩一开始便咄咄逼人。而我虽然想据理力争,无奈理亏在先,只能听她滔滔不绝。然后我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涓涓。

他对那个女孩说,有什么话你对我说好了。

她问,对你说?有什么事情你能决定吗?

涓涓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信任的点点头。

他于是对她说,可以。你有什么要求对我说。

她说,好。两个选择,一是赔手机,二是赔钱。如果赔手机,要赔同款的。如果赔钱,1000块。

我看着她,生气的说,你简直是勒索。

她说,我的机子买的时候要1480,只用了4个月。跟你要1000,已经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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