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唱“my love,晚安别放在心上/我只受了点伤/只是受了点伤”的时候,我和毛毛都陶醉过,她唱得很美。
受了点伤
——往事如歌
第一次听阿桑的歌,是大四快毕业时,我和毛毛,加上大脸猫去好乐迪要了一个迷你间,那时的玩闹不比平时,本身就染上了一层要离别的伤感。
我天生五音不全,上来跟着闹了两首,就自觉的帮他们选歌,听他(她)俩唱了。
……
毛毛认识我之后,不是陪着我学习、逛街;就是要我陪他看球赛或者他在绿色的草坪上踢球,我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慢跑……我们的日子过得简单而有规律。毛毛说:认识我之后很少学新歌了,因为现在的歌都太忧伤,和我在一起感觉到的都是快乐。现在还记得他陪我过最后一个生日那天的情景:他从校园广播电台,为我点了那年很流行的一首《老鼠爱大米》,我们跑到学校五楼的阳台上一起听一起和,那时的我们很酸也很纯……
大脸猫是我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她很优秀,很善良,但这两者兼备的人往往很孤单。大脸猫很孤单。一直到大学毕业她仅喜欢过一个人,但与他相遇时,石头已有了女友,一个无父无母温柔小巧的女孩。所以大脸猫只能继续孤单。她和石头约过一次会,如果说男女单独见面就算约会的话。在夏日一个雨后的傍晚,没有说几句话,大脸猫给石头唱了麦当那的《Don’t cry For Me,Argentina 》和惠特妮.休斯顿的那首成名曲《我将永远爱你》。我不知道石头能否听懂,但是猫依然要孤单,她孤单的心境和她优美的嗓子,使她学会了许多歌,并且唱得很深情。那时的我天天沉浸在爱情的幸福里,很多时候听不懂她的歌,不仅仅因为我的嗓子不好,我的英文不好。
毛毛第一次用自行车送我回学校时,给我唱的歌是德华的那首《回家真好》。他的嗓音很像华仔,有一种经历过沧桑、不张扬的味道。那是冬天,他怕我手冷,要我把手放进他羽绒服的口袋里。我坐在后座,一想那样成了抱着他,便害羞地没有吭声。他回头看了看我,继续唱:我的家就是我的城堡/每一砖一瓦用爱创造/家里人的微笑是我的财宝/等回家才知道自己真的重要/双手能为家人而粗糙/那么荣耀那么骄傲/你为我把饭烧我为你打扫/啊回家的感觉实在真的太好。他唱我听,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把我的手塞到了他那暖呼呼的口袋里。可能是他的声音太好听了,或许当时我太出神了,只想遇到一个如此爱家的人也蛮好的。
我和毛毛的学校隔的很远,我的学校在市中心很小很吵闹;他的学校在市郊南,依山而建,很美很安静。这样没课的时候,我就跑到他的学校,同他一起学习,一起去他们学校的民族餐厅吃饭;有课的时候,就同大脸猫一起上课,因为每次她都去得很早并且帮我占好座位。她喜欢前排偏左的位置,既能听清老师的讲话,又不会被太注意。上大课中间休息时间的很长,大脸猫就唱歌给我听。幸福的日子都如此相似。如果白天我去了毛毛那,晚上他总是先把我送回来,然后坐末班车回去。我回来后就去找大脸猫,叨叨这一天我和毛毛又吵架了或者是看了什么球赛、买了什么东西。大脸猫说,你十句话里面有八句是关于毛毛的。我笑着说,我和他在一起时九句是关于你的。大脸猫说蓝皮鼠都忘记姓名了,哪还会记得我。是啊,我以前有个外号是蓝皮鼠,认识毛毛后,就成笨笨了。
日子过得很幸福,因为我不孤单。
日子过得太快,因为转眼就要毕业了。
大家都以为我和毛毛会顺利的在一起,我们也这样认为。大四下学期开学后,我们开始写毕业论文,我的论文内容和字数要求很庞大,而我们自己没有电脑,所以学校的微机室满了的时候,我们就去学校附近的网吧,在一个网吧里我第一次听到《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和那首《如果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流行歌曲开始流行,一下便淌满大街小巷。但我每次听都像第一次听到的感觉一样,心里冰凉凉的,我跟毛毛说写出这么悲凉的歌的人,她们一定经历了一段悲伤的感情。毛毛说:小笨笨如果你还想顺利毕业,就先写好论文。我马虎习惯了,论文修改了八次,还是被导师打回来,毛毛的一次就过关了,我就说他导师不负责。最终我在论文答辩的前一天,因为几个“关键词”同我认真的要命的导师在电话里哭着“吵了一架”,最后竟通过了。其实我导师人很好,这年代像他一样的人不多了。#p#分页标题#e#
……
他俩唱累了的时候,我唱了刘若英的那首《原来你也在这里》,两位高手的评价是还行,我便喜滋滋的又同她们掺和着唱。大脸猫选了林亿莲和李宗盛合唱版的《当爱已成往事》,结果毛毛败下阵来,大脸猫一人分饰两角,还是把高音唱得完美无缺(还记得猫很早前就说过,很想能有个人同她合唱这首歌)。我跟着吼了几声“不懂不懂有爱就有痛”,我唱得乐时,忘形得拍着毛毛那一头又厚又软的头发。大脸猫说,不要在我面前这样。她说的有些严肃,我便嘻嘻得拿着麦克风唱《大脸猫蓝皮鼠》,我们三人都乐得软了。快到时间了,猫说她想唱阿桑的歌,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阿桑”这个名字。我找到了她的《受了点伤》,猫唱得很动情,到现在我很记得她闭着眼睛唱这首歌的神态:my love,晚安就别再为难/别管我会受伤/想开体谅我已经习惯……以为能够留你在身旁但是谁肯留在谁身旁……别说你对我感到愧疚别说你会永远想念我/我很知道孤单这条路怎么走/请你不要安慰我/my love,晚安别放在心上/我只受了点伤/只是受了点伤……
毕业后,同学眼里幸福的我们没有逃开毕业即分手的结局——毛毛回了老家,我安静地回到父母身边继续扮演乖乖女,猫去了青岛,依然一个人。分开的时候,我笑着对毛毛说:我知道孤单这条路怎么走。
大脸猫说,她可以四处流浪,但很担心我。
我没有怪过毛毛,他很爱家,谁做他的女友都会幸福,做他的妻子会很幸福,做他的父母会更很幸福。
“其实笨笨比我们两个都坚强”,毛毛后来对大脸猫说。猫在电话里跟我转述这句话时,我满眼泪花,但就是流不下来。
猫唱“my love,晚安别放在心上/我只受了点伤/只是受了点伤”的时候,我和毛毛都陶醉过,她唱得很美。
在刚分开的那段日子里,我喜欢一个人听《寂寞在唱歌》。
阿桑的歌,悲凉中蕴含着难以言语的坚强,仿佛她一个人能承受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类:坚强or柔弱,或许我根本不属于哪一类,因为柔弱的日子很幸福,坚强的日子很无奈。
回家后的日子,过得也很快,因为有爸妈身边,我要很幸福。爸爸说以为要丢了小丫头来,现在不用担心了。我陪着爸妈的时候,能体会到毛毛的心。
我的皮肤若划过一道伤口,总是愈合的很快,疤痕消失的很干净,象没有受过伤,一如我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