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同学的电话,说我的同桌要从广州回来,大家一起聚一下。惊喜之余有些忐忑不安。青春岁月里懵懂的情感,曾经悄悄地喜欢过他。他初中二年级离开学校随父母回到北京,我们竟然是至少十五年没见了。
见他之前,失眠。昨天晚上,坐地铁在光熙门下车,走出地铁,来到通知我的饭店。他背朝着门坐着,仅仅是背影,就知道是他。我走过去,不敢大胆地看他。待坐定后,才仔细看了他一眼。还是像从前一样,深邃的眼睛,挺阔的鼻梁,正像同学所说,他做服装销售,自己也打扮得很时尚,穿一件白色领口及袖口带桔红色细边的T恤。颈上还戴一条金项链,左手食指上有金色的指环。意思是他还是单身。
言谈中,觉得他开朗了许多,不再是那个一说话爱脸红的男孩子。而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记忆中的在操场上踢足球的他,倒是他和我的另一个同学谈起了好多共同的同学。想来我们也只是做了两年的同学,哪会有太多的记忆呢。
心情很是复杂。送他一盒糖果,同学埋怨我,为什么要送礼物呢,只是同学见面吃饭而已。我无法解释,想必只有对于我的意义是重大的。那最初的情愫,那种铭记于心的美好,好像青春岁月一样,永远是心中的一块珍宝。见到他,就好像见到了从前的岁月,只是怅然若失,必竟,已经是十几年过去了。
他像所有现在的年轻人一样,面对生活的压力,房子,责任,想着要怎样才能赚更多的钱。忽然发现,在这样的社会,感情,真是都不能提到日程了。
吃过饭,一起去附近的东直门东方银座逛,他请我们喝咖啡。依然是他们两个在说话,我只是看着他,我知道,我无法说什么,而只要能看着他,已经是很幸福了,毕竟几天前,他还在遥远的南国。
他说他可能会回到北京。因为他的父母都在北京。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高兴。他就要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了。可是,还是有莫名的失落。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合适的交集。
他对于我想必就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只可远观吧。我也不想接近他,那样反而破坏了曾经的美好。欣慰是有的,毕竟没有像《孔雀》里那样,若干年后见到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变成一个庸俗的男人。他还是那个帅气的他,走路时不知说起了什么,他还是脸红了。我还是像从前一样,喜欢静静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美,还是像从前一样,对这美,有着敬畏,因为他不属于我。
写下这样的文字记录我们十五年后的相遇。我不知道,我们以后是否还会再见面。想必我的心会越来越平静。带着对成长的叹息,对青春的怀念,等我们老去,对方如果依然在你心里是这样美,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