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只知道,我曾经无数次的梦过你、找过你,可是茫茫人海,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曾经的年少无知,留在记忆里,常常微笑且无奈的想起。最后的印象,便是身穿橄榄绿公安制服、抱着包坐在你哥的自行车后座上、慢慢的消失在我视线里的你。没有想到,那次的离别会是永远。
从此之后,我便带着满心的遗憾和思念,在茫茫人海以及网海搜寻你的印记,希望我们能够偶然相遇。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今天,终于得知你在深圳那座遥远的城市,我们之间被祖国的海联系着,你在海的南端而我在海的北端。
我也知道了你的号码,犹豫不决中,给你发去了,离别十八年的第一个信息,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想知道你的痕迹,也许你从来不曾把我想起,但是没有任何关系,让我想着你,让我记着你。
你还好吗?也许深圳的繁华早已淹没了我在你心中的印迹。可是遥远的异乡,孤单的我,时刻记着你,记着你那身,一直陪伴在我记忆里的橄榄绿。
发完信息,焦急的等待,说不出我的心情,我不知道是幸福、是欣喜、是伤感还是什么?十八年、十八年,漫长而又在弹指一挥间。十八年,你的身影、以及年少时的痕迹在我印象里,从来不曾模糊过。
但是此时,等你回信的当口,我却觉得这种等待比十八年要漫长的多,手机的屏幕由亮着七彩灯逐渐的变黑、变黑,我等待的心也跟着黑下去的屏幕下沉、下沉、下沉到漆黑无比的无底深渊。我在安慰自己,或许你很忙、或许你没看见,或许你已经把我忘记,根本不记得我是谁。
时刻安慰自己,不回也罢了,至少你知道了,十八年我找过你、从此之后我便了无遗憾了。
是你,让我难以割舍橄榄绿的情怀,初中你都是那身橄榄绿、高中依然是。
每天,无数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的橄榄绿,是那样的铭心刻骨,怎能抹去?那最后的匆匆一瞥仍然是那身橄榄绿,只是,那个时候,你已经被北京公安大学录取,而那个时候的我,便知道自己和你的差距。我们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轨道,自卑的像只丑小鸭的我,便不敢再对你有任何的奢望。于是忍着那么多的思念和爱恋,把你深深的埋藏在我心灵的最深处,独自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一次次的不如所愿、一次次的从伤痕里长大与成熟。如今生活历练了我、困苦磨难了我,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幼稚无知疯癫的不懂爱情的我了。
独揣着一颗伤痛之心躲在离家乡遥远的天之涯、海之角,凄凉、寂寞。可是,心底深处的愧疚以及思念,常常让我坐卧不安,惦记你、牵挂你,随着年龄的递增,这种思念越发明显与浓烈。
你可知道?当我找到你的号码之时,我感慨万千。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我的心情?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你已经在深圳的繁华中拥有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而我,对比你来讲,便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不起眼的灰姑娘。
你的印象里还有我吗?你的思想里还有我吗?那时我的无情、我的决绝与狠心以及我的残忍,让你伤痛了心吧?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的所做所为会深深的伤害你。
每每想起,都足以使我捶胸顿足。你肯定在恨我,肯定!要不然,你不会不接我的电话,不会不回我的信息,可是,那时候,我们都年轻,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怎样去爱?手都不曾相牵,何为爱?怎知否?
握着手机,希望能看到你回给我的信息,可是,时间在我的失望中,一点点的流逝。我的心,便一片黑暗了。十八年,我的牵挂、我的念叨、我的愧疚,到此便要画上句号了。
即使,你不给我任何的信息,我的心,便也不再留有任何遗憾了。因为,十八年,我一直生活在不安中,我无数次的找寻你、打听你,我牵挂了你十八年,找了你十八年,十八年的找寻便是对我年少轻狂时的惩罚吧。此时我的心,已经很坦然,不坦然又能怎样?#p#分页标题#e#
希望大海的南端你是幸福的、快乐的。
那年秋,君远走,凝眸无语更泪流。
十八年,几番秋,海角独倚楼。
曲阑干,凝贮久,思念内疚更搔首。
无限恨,几多忧,侵寻天尽头。
在我等不到任何音信之时,在你不接我的电话之时,我的心便痛到极致。还要流泪吗?泪水又怎能阐释,我多年的找寻与期待呢?失望的无法言语。
谁让我年少时如此轻狂?谁要我年少时想爱就爱,不想爱就洒脱的放手呢?那是洒脱吗?内心的自卑让我不得不那样做啊?
我和你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我和你已经不是可以一起牵手的两个人了,内心的自卑让我觉得我要离开你,你有美好的前程,我会耽误你一生。所以我忍着思念,忍着悲痛让你痛恨我,让你主动不找我。
那么残忍、那么决绝。优秀的你真的不再找我,好好学习,终于你有了你自己的成绩。
最后,你被北京公安大学录取。最后一眼,见到的,便是那个身穿橄榄绿公安制服的你,那一眼永远铭心刻骨于我的记忆里。从此之后,我带着满腹的思念和愧疚走向属于自己的道路,一晃就是十八载。
而如今,我终于得知你在深圳,终于,有了你的联系方式。可是面对我十八年的思念和找寻,你却无动于衷,甚至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的心,我的找寻,我十八年如一日的漫长等待终于结束,失望、无边无际的失望,让我从找寻你的梦中醒来。
走向窗台,对着茫茫大海发呆,大海的那头就是你的所在地,可是我却不能得知你的消息,突然想起那首: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在我失望的时候,在我独自懊悔的时候,在我哀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是你,是你,是分别了十八年的你,我的心是怎样的欣喜?我激动的语无伦次,脑海里全是当年我在梨树下送你手套的回忆。
那一瓶我用心折叠的幸运星,你居然还记得,手套你也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好小哦,我们什么也不懂不是吗?
我一直在电话里问你,是不是很恨我?你无奈且凄然的笑。
我知道,你恨我、很恨我。对不起,原谅那个时候无知的我,我用十八年的找寻来赎回我的罪过,可以吗?真的,我真的在用我十八年的找寻与凄苦在赎我的罪过,你却不知道。
你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年轻,你和我讲家乡话,而这些年习惯了说普通话的我,怎么也改不过来和你一起说家乡话,你也顺着我说起了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