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好有点肉的女孩,有圆圆的脸、肉乎乎的大腿,像宋慧乔那样,玲珑圆润,而不是这样……
1
虽然大学四年,我没有谈过一次像样的恋爱,但心里对爱情一直有着美好的想象,那个有一天走进我生活中的女孩,会像晶莹的宝石,擦亮我的心坎吗?
当这一天到来时,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幸福的爱情,会和令人难以开口的东西接洽在一起,它使人为难、卑琐、心坎充满了无法诉说的苦楚。就像享受美味的鱼时,却被鱼刺卡到了喉咙。
大学毕业后,我很荣幸进了团市委下属的一个工作委员会。虽然是普通的科员。但前途、地位、工资,都能说得过去。而且最有意思的是,我的同事,都是一些年轻人。
甚至我的上司,也只是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女孩子,名叫刘椒,还是我的校友。会晤的第一次,她就爽直地对我说:“叫我小椒好了。”
刘椒就像她的名字,一个鲜活的小辣椒。瘦瘦小小的个头,精力量十足,说话办事都特别的干脆利落。她是贵州人,毕业后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在念在职硕士,是一个特别有寻求,也很有举动力的女孩子。
我开端工作后才知道,我能来这里,她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面试的时候,一共有四个人同时被考虑,大家条件都差不多,但我是她最后保持要的。这保持的一票,终于让我有了一个让人爱慕的好工作。
我要面临的下一步考验,就是一年后的转正。而这,最要害的也在刘椒那里。我对她的感谢和热爱。从第一天上班起,自然而然就产生了。在工作上,我比任何人都对她千依百顺。
但我从没有想过,会和她产生什么别的事情。因为她和我心目中爱好的女孩子差距太大了。她强盛,克己,坚定,是天生做领导的那一类人。而我爱好温柔、有趣、娇气、常常犯点小错的女孩子。
可事情往往不由自主!那时已到了年底,一时间忙得快马加鞭。刘椒将我和她分在了一个组,理由是我个高腿长跑得快,使唤起来方便。到了元旦前,忙完一个企业的大型联欢会,我俩都累坏了,决定犒劳自己一把,单独去吃一顿大餐。
那天刘椒打扮得特别美丽,见惯了她穿职业装的工作状态,我还没有见过她这么性感妩媚的另一面。我不禁好好褒奖了她一番。
她脸红了,害羞地低下了头。这令我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仿佛我们之间固定的模式冰块一样在迅速融化。我忙着点菜,要饮料,粉饰心坎的忙乱。
她比我恢复得快,用往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侍者说:“来瓶红酒。”
她,几乎一直在喝,她很高兴,我能看得出来,但同时也有些超出自然的高兴。这令我有些紧张,心里有种要产生什么的强烈预感。
她总是主动的,她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被动。果真,我结账的时候,她直截了当地对我说:“我想去酒店。”
2
上床之前的细节,都在方寸已乱中,变成了不愿过多想的记忆。曾经想过无数次的画面,居然在这样的夜晚,毫无筹备地突然降临。让我又悲又喜,更多的还是忐忑不安。她塞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去开房,自己则坐在大厅橡皮树后的暗影里,定定地看着我。
房间很大,空调打开,涌出温暖的热风来。
我突然嗅到了好闻的香水味,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伴随着淋浴器的水流声,让我紧张得发抖。我打开了电视机,在不明所以的乱哄哄的音乐声中,我开端努力调剂思绪,让自己接收事实。同时快速罗列了几条能让自己尽快安静下来的理由:
她比我有前途,相貌也不错。如果有这样的女友,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她家里条件不错,至少比我家累赘轻;我工作要仰赖于她,还有转正这一关:她在单位人缘很好,我不能得罪她;她还算可爱,至少,不令人讨厌……#p#分页标题#e#
她出来了。
我走过去,大着胆子抱住她。女性柔弱温暖的身材,立刻让我找到了感到。虽然依然紧张和不安,但我身材的反应,渐渐克服了心的怯懦。我吻了她,她立刻紧紧贴住了我。
躺在床上的她,看起来,比平时美丽了很多。似乎岁数也变小了,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老练和强硬,变得温柔而羞怯。我深深地向她吻去。
随后的事,是水到渠成的,也是自然而然的。但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突然感到一震,即便在我稍有醉意的状态下,也成了无法抹去的遗憾和难过她很瘦,大腿胳膊,都像小女孩;而且胸好小,乳房,如同两只瘦弱的小鸟,羽翼尚未饱满,毫无赌气地,趴在我的面前。
心里顿时一凉。
我立刻知道自己这念头不对,可是上帝作证,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女人的身材,不是我会爱好也会迷恋的女性的身材。我爱好有点肉的女孩,有圆圆的脸、肉乎乎的大腿,像宋慧乔那样,玲珑圆润,而不是这样……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承认,我是一个脆弱的人,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对沉浸在期盼中的她说半个“不”字。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怎么开端,又是如何结束的。我只记得,我们分别后,我无法克制的空虚和落寞,如果能够,我恨不得大哭一场。
第二天很快到来,我一进办公室,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也许我是做贼心虚,也许是自己的眼神流露了一切,和刘椒没说几句话后,就有人开端冲我们叫起来:“你俩怎么了?怎么感到怪怪的?”
“好啊,是不是办公室恋情啊?”
听到这些话,我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耳朵里只有她的声音:“你们这些人真无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天晚上,我俩作为正式的一对,请办公室的同事吃了一顿饭。关系就算正式公开了。
3
刘椒不是处女,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但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开端为我们的未来做起打算,仿佛我们的事,已成了铁板钉钉。
“夏天你的转正我必定会帮你,”她说,“等那时,我们就可以公开同居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了,然后,我妈会过来,她说要帮我们买房子。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但我们结婚总要有房子住吧。”
我心里一怔,真有种大限将至,一辈子都望到了头的悲凉。想一想昨天自己眼里的世界,还是那么宽大,可一眨眼,就走进了狭窄的胡同里。
我俩都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里,隔得不远,但不在一个楼。不知道该从哪一天算起,我突然就发明自己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的东西了。还有了煤气灶,锅碗瓢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一起买回来的,但我头脑里一片空白。然后也不知道哪一天开端,我们一起做饭吃饭了。
炒白菜、西红柿鸡蛋汤、清蒸鱼。刘椒果真能干,饭菜味道也不错。她似乎感到到我的不那么投入,在做饭上格外下工夫。我知道我混蛋,这个女孩子,真是没有哪一样不比我强,也许离开她,我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么爱我的女人了。可我就是如鲠在喉,两个多月过去了,我们只做过一次。
我尽量找借口,不和她亲切。累了,困了,醉了,心烦了……她很有耐心,从不对我多说什么。在单位,在外人面前,我对她比在家里表现得更好更体贴,我会叫她的小名,不许别人开她的玩笑,保护她,跟着她,替她做麻烦的事……别人越爱慕她,她就越是爱好我。我的心里,几乎要恨逝世自己。我知道所有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我不想得罪她。不想得罪同事。不想转正时出麻烦。
但我,就是爱不起她。
心里越是抵触,就越容易做出奇怪的事情来。终于有一天,我买了好几盒药,居然是在街头广告里看的“增肥药”——这世界也是奇怪,什么都有。我盼望她能胖一点——她其实吃的一点也不少,可就是胖不起来。我对她说,我爱好她能胖一点。但她一看那药,就火了,说我不把她的身材当回事,这样的药,多少都有激素,有副作用。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可我还能怎样?#p#分页标题#e#
夏天到了,转正果真很顺当。工资待遇立刻就上去了。我心里既高兴又烦恼,因为果真,一点都没有耽误,她的母亲来了。
是一个特别温和开明大度的老太太,曾经做过中学老师,却没有好为人师的嘴脸。对刘椒,对我,都十二分地有耐心。
她是来帮我们挑房子的。我不知道刘椒怎么跟她说的,但从见我的第一眼起,她的态度,就已拿我当了自家女婿。出门买东西,看着合适的衣服,二话不说,就给我买了回来。我不爱好,她也不说什么,第二天就去退。一起吃饭,她也会做我爱好吃的东西,而不是只顾着刘椒和她的口味。
我想想自己的母亲,也不过如此。那么,这一切,该怎么办啊?
我承认我心坎有卑鄙的一面,尤其随着转正以后,我越来越开端坚定自己的想法了:我不爱好刘椒,从一开端就没有爱过她。到她的母亲开端张罗买房催促我们领结婚证时,我简直有些难以容忍了。
不说话、不表态,开端像杂志上网络上到处被控告的负心男人一样,整夜想措施不回家,躲着她、喝酒、上网打游戏、和别的女孩子调情。
直到某一天,我和几个哥们一起去唱歌,最后和一个名字都叫不上的高个女孩滚上了床。她正是我爱好的类型,胸部饱满,大腿丰富,上帝,十个刘椒我也不换。
第二天一早,刘椒将我们堵在了床上。我的头脑在瞬间苏醒了,也在瞬间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本来变成一个坏蛋这么容易!
随后的半年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刘椒的母亲大为赌气,回了老家。刘椒整日以泪洗面,同事已有些看出了端倪。我是一个负心汉,卑鄙小人,利用刘椒转了正,就要抛弃她,而且大玩一夜情!我还这么年轻,以后怎么混?
“抢救局面也简略,”刘椒这么说,“只要我们结婚。”
结婚?没有爱情的婚姻,毕竟算什么?那还不是用伪劣钢筋承担生活的千钧辎重?我不愿意结了婚再背着她去偷鸡摸狗,那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和不幸。
刘椒一次一次地问过我,她不好吗,她不能干吗,她不仁慈吗,她对我不好吗,她母亲瞧不起过我吗……不,都不是,我说不出口。如果她饱满,如果她有一对我爱好的乳房,我怎么可能不爱上她?望着她眼泪汪汪的眼睛。我终于尝到了脆弱和贪婪带来的恶果。
人生真是连成一串的锁链,想独取一环谈何容易。眼前的快活,其实是要以将来还的,将来的,又是要过去作抵的。
我只能用最恶劣、最卑鄙的方法来看待她,既然没有勇气说出本相,就只好回避、冷淡、用不再理睬她来损害她,宁可让她恨我,也不愿意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是一个流氓——虽然这只是本能的生理需要。
我们彻底吹了。她成了一个受害者,我成了一个势利小人。2009年冬天,我申请了下乡支教,去云南一个最为边远的乡村。我盼望一年后当我回来,刘椒能重新找到幸福的爱情,如果可以,最好还能稍微胖上那么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