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与快乐一样有一种神秘的张力,快乐时我会沉默,独自享受,不快乐时我依然选择沉默,我喜欢将他们的张力束缚住,捆成为一首诗或歌,或一份冥想。但,我反对有人称之为孤独!每个人都有一种维系自己生命的意念或追求,那是很高贵的一种力量,他隐藏在了某个角落,等待命定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将它找到并拥有。
我在网络中流浪,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中,我留下自己的身影,然后消失,仿佛那个名字——殇舞,我认为生命随时即将结束。结束,相当于解脱,解脱,却又难道不是另外一种,一种更深的束缚?
我的心在颤栗,为着,欲哭无泪的夕辉,我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窗边,任那些如血的残阳带了我的想不通,忘不掉,放不下的悲哀。慢慢沉落!然后把他的遗憾洒落在我瞳中。
昀说过,夕阳是有生命的。我信,真的如此!我在苍凉的天空中曾隐约地看见夕阳它那哀怨的瞳,似乎,似乎烈火中燃烧的冰晶,每一滴都那么完全地融入我的灵魂,让我籍此成长。
我记得有一天,一起看夕阳的昀忽然问我,你听到了吗?
听?听到?我抬眼望着彤红的的落日,茫然地摇摇头。
那是,昀闭上了眼睛,洋起了脸,那是泪水溅开的声音啊!
血色的余辉那么庄严地铺在他的脸上。我的心一颤。昀在风中微微闪动的眼睑告诉我:是的,我听得见,那是来自我的心中,来自他的心中的声音,那种和谐的声音,难道,他不也同样来自这座黄昏里的城市吗 ?我微微一笑——皎也曾告诉我,用心去听,只有泪水溅开的那一刹那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啊!
皎是我的姐姐,三年前就死去的姐姐!
我一直试图让自己忘记一种传说,一种关于一条河的传说,据说在它流传的第一天,有三颗流星沿着同一轨道坠落!河水很清澈,只有当上游的闸门打开的时候,它才会显现出青中带黄的颜色,河岸两旁的土堤早已被侵蚀得不成形貌,下部凹陷,上部兀出,像探身前望的老人。至于植物,则只剩了石缝中倔强挺立的饿几株而已。显得孤零零。
我仿佛很久没有去那条河了。昀问我原因,我淡淡一笑说:因为皎正是在着条河中化做了那一段让我永生痛苦悲伤的记忆!
每个人心灵的外壳上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伤痕,有的早已成疤,有的仍然滴淌着血,仍然地不时有一种细腻的,却又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麻木!
我曾以为这个世界是明澈的,是如玉般柔滑,如月般皓洁的,是如青藤般稳重,山峰般直率的!但是,我开始任性,开始恣意放纵,开始将一种角度扭曲,开始学会躲在一个寂寞的角落,含泪吞噬只有自己的痛苦。
不幸的是,那个角落里忽然有了昀。
幸运的是,那个角落里忽然有了昀。
太阳已经有一个星期不曾出现了。阴冷的风让整个城市颤抖,所有的都隐藏在这的颤抖中,渐渐呈现他们的脆弱。我再一次去那条河的时候,天空正洒落着雨,雷声轰鸣,似乎大地的脉搏,一次次将这个世界锤炼。而闪电,也如银蛇般伸吐着信子,扭动着!河水已经泛滥出堤岸。昏黄的河水,夹杂着水草翻滚。上,下,白色的浪沫打着旋儿,仿佛一种无声的咆哮,那么低沉,带着仿佛烈炎燃烧的怨毒,让人不寒而栗。雨帘织成一幕布,将城市笼罩。沉闷,无声。乌云,那么沉默着!只有那座桥,横架在这雨幕之中。那些汽车轮胎带起的钝重的声响和雨滴溅碎的空寞感让人觉得,似乎仍然残留着,一丝拿来颓废的力气!
时隔三年,再来着条河只为,等待。等待一个证明,证明我的等待有价值。
我记得我曾以为我永远不会再相信等待了,真的是永远啊。当我在黑暗中沉默的时候,我常常记起三年前的那个也是同样有雨的夜晚我蹲在雨中等待已经永远回不来了的姐姐回来时的情形。那时的雨混着我的泪水被我一滴滴地嚼碎,吞咽下去,成为铭刻在我年少灵魂中的饿痛。我等到绝望,等待天晴,等到天亮,等到在昏厥中看到姐姐甜甜地对我笑,用很弱小的饿身体保护着我,说,要我快乐#p#分页标题#e#
姐姐说要我快乐,夕尘也说要我快乐!
我再次来这条河只为着同样的一句话!我等的人就是夕尘。
昀说,浑浊的眼睛容易让灵魂失却方向,所以我们常常闭上眼睛,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我懂他的意思,所以我微笑!
昀是一个内心隐藏了极大痛苦的人,也同样是一个被极大痛苦所隐匿了的人然而他的坚强,抑或他的伪装永远都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易与放弃的人,着是我们成为朋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曾说过:泪水溅开的饿刹那是美的刹那!——皎也说过同样的话!
雨下得那么大,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河水流走的方向里,我的眼神变得朦胧,变的浑浊……
其实,等待是一种挣扎,一种存在于希望与绝望中的挣扎,我们在一种无知中盲目停留,结果一定会在某一时刻出现,那便是对等待的价值的一种评价,等待时一切都成为空白,只听得到时间呼啸而过的声音空白的呻吟的声音,还有寂寞之花开放时的沙沙的声音。千万只小虫不断地啃噬你热情的声音,然后,心便趋于麻木!没有人乐于等待,但不少人安于等待,因为人们有等待的理由,着理由让人们不觉间习惯于寂寞,习惯于孤独,习惯于拥有一种凄楚与忧伤。也许等待还是一种享受,在恩赐于你的空白之中著名为你自己的一个恣意的国度。同时这种享受是危险的,因为任何梦,一旦醒来总不免有些惆怅的!
其实,等待就必须要有结果吗?我无法回答,我只记得我告诉过自己,我不再等任何一个人,不再!
然而我再次来到着河边为的,竟,是等待!!!
曾在网络中遇到一个自称是无梦的人。我问,无梦岂不是没有希望?没有希望的人靠什么支撑他的生命呢?他的回答很简单:记忆!
等待或许并不需要结果吧!却一定要有一个理由,而,我来此的理由呢?
夕尘说:我要去远方了,我也不知道远方是哪里,但是,我要去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夏天呢?我回答不了,但我可以肯定,这样的夏天弥足珍贵,流走,便永远也无法回首,着是一个流溢了最多眼泪的夏天。然而我怕,怕这样的夏天耗尽我的青春。我只是害怕,那些记忆也会随着我的青春永远消逝,所以我等着夕尘,等着记忆!!
日子过得单调而平凡,就像远处呆立的水塔,永远以同样一种姿势坦然面对没有边界的天空,仿佛,一种等待!我总以为这样一种等待是让人心痛的!也许因为它只是一堆石头而已!
我在日记中写到:我在大雨中看到一个讥诮的笑容,但我不去在意,一滴雨飘落在我的掌心,我猛地握紧,很用力,很用力……转身的一刹那,感觉又被三年前的那一个雨夜所掩盖,我笑了,只是太苍白!
这里是一个小城市,但是每一个角落里似乎都长满了人,他们似乎总在以一种寻找的姿态去对待生活里的一切。寻找与等待。呵。于是这个小城露出一种忙碌而又闲适的气息来 !暴雨过后,土地变得松软,一步一个坑,那些淡绿色的水草随着河水漫上堤岸,点缀在泥土间。沙滩上留下一排排仿佛梳理过的痕迹,那么柔软。河,也从昨日的狂暴中平静下来,缓缓地留着!
等待不需要结果,我只是寻找一个理由!
昀曾对我说,你不该为着一份痛苦的记忆而埋藏起自己的快乐,他说,当一份记忆成为你快乐的樊篱,将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会抹杀你一份曾经赖以生存的信念啊!我说,我无能为力,我败得一塌糊涂!然后我就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哭着!
曾经有人对我说,错过了一瞬也许就错过了一生,于是我总在想我错过了生命中多少重要的一瞬!等待的结果是否就是错过呢?于是,我只有忐忑不安地在等待中惶恐的闪烁着无措的笑!
我不记得我这样在自我的空间中等待了多久,看过了多少的云,感受到了多少孤单的笑,然而,每当天空偶尔有雁飞过,我,总会记起一段童年来,流溢着漫天的暮色,闪动着夕阳般的眼神,还有,姐姐为我唱起的一首于一首歌谣…… #p#分页标题#e#
后记:
写给陪我走过高三的朋友——昀,还有永远在我记忆里定格成背影的夕尘,以及那些看夕阳的日子和,现在依然流动着我的青春的,河!